分手

来自Whyno 协同写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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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洁去找紫苑了,留下了早饭。很丰盛,豆浆、包子、肉松,当然,还有培根三明智。或许没有?应该是很快就没有了吧…

  风歌准确地用嘴打扫着满桌的面包屑,我捧着包子,暖暖的。瞬间,一丝不安划过脑海,奥丁不知所措的神情让我觉察到自己些须的担心。是不是我和林洁的举动让他觉得不自在了?林洁这样做应该只是为了安慰我吧?是不是奥丁很介意这件事呢?不知道他会怎么想。

  “去找他吧!”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。

  对,去找他解释清楚。我穿上鞋站起身,风歌飞过来停在我的肩上。门没有上锁,应该也没必要锁。走廊里人不多,有的提着热水瓶匆匆走过,有的和医生简短说过几句便掩面而泣。我认识这里,这里就是我第一次住过的房间,我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,我也知道奥丁去了什么地方。因为,这里满是他身上的味道,虽然细若游丝却清晰可辨。我寻着气味走下楼,走出门。风第一个迎接我,他告诉我要找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。我放眼找着,是的,他就在那里。那棵老槐树下他背对我坐着,靠在粗大的树干上。风歌从我肩上跃下,飞到远处的水杉树上。我犹豫了一下,走过去,在树干的另一边坐下来。周围静悄悄的,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,好象有些须不安呢。

  “你好象误会了。”我试探着。

  “没想到你对这样的有兴趣,不用解释了。”他好象真的生气了。

 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,我不是那样的!”我我探身过去,却看见他冷漠的表情。

  “时间差不多了,紫苑说过,要带你去看肃工的,走吧,别让她们找你。”他自顾站起身,头也不回。

  我想说什么,却觉得说什么都没与事无补了,只好默默跟在他后面。

  “TMD!老子要去撇大条!人都TM哪去了!!”

  我们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听见里面的喊叫了,我记得这个声音,是肃水寒。

  紫苑好象火了,踢门进去就破口大骂:“你TMD是不是又对我们的姐妹动手动脚了?!就你这样谁TM来服侍你!!还不给老娘消停一点!”

  第一次看到紫苑这样,感觉好震撼。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有粗有细,人又漂亮,又有品位一定又不少人追吧?为什么奥丁对她没兴趣呢?真是奇怪呢…

  “哦!猫猫啊!你们来啦!快进来坐,快进来坐!”肃水寒根本没理会陆紫苑的呵斥,反而笑眯眯地招呼我坐到他床边,顺手摘下一个香蕉送到我手里。紫苑依旧怒视着他,弄得坐在中间的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。林洁依旧坐在我旁边,和我对视而笑,一只手握住我的手,另一只托住我的后腰,顺势把我搂了过去。奥丁看了我一眼,径直走到窗口。荷露斯微微收缩翅膀就轻易飞进房间,停到奥丁的肩膀上。紫苑绷着张臭脸,又狠狠瞪了肃水寒一眼,搬过张凳子坐在床边。

  接下来,肃水寒说了很多我失去知觉以后的事情,那帮雇佣军是怎么杀进来的,教授是怎么用工作机器人抵挡的,吴主任是怎么在彼德启动自毁以前拖住雇佣军把我们几个救出来的。可是,我却没有听进去,我始终通过风歌的眼睛看着奥丁。从头到尾,他始终站在窗口,好象在思考什么,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想,至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
  晚饭吃过了,应该算吃过了吧。好象我什么都没吃,也不记得晚饭有些什么。林洁很担心地带着我几乎没动过的东西出去了。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,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。是的,我承认,我很在乎他。我看得出,他也很在乎我,要不然他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强烈呢?

  “猫猫,不好啦,奥丁要走了,快去追他呀!”随着门板“嘭”的一声倒下,紫苑双手撑住膝盖喘着粗气出现在我眼前。

  “真的?快带我去!”我从床上一跃而起,抓上背包就跟着紫苑跑了出去。风歌跟着一起飞出房间,我指挥着他从走廊另一头打开的窗户飞出去。

  奥丁就等在对面的车站,行李不多,只有一个背包,荷露斯依旧站在他的肩膀上。他看见我追了出来,表情似乎有些诧异,不过,马上就恢复成原来冷漠的颜色了。我小心地穿过马路,走到他面前,也面对着他坚决的眼神。我知道,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,他只相信他看到的,我再解释也是没有用的。风歌落在紫苑的肩上,和紫苑一同注视着我们。可是,我的眼光只想要逃避,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一阵心虚。

  “真的要走么?”我试探着,却把头转像别的方向。

  “是的,美国的亲戚要我过去,他们说那边发现个遗迹,可能我会有兴趣。”从声音的方向可以听出来,他也把头转向了另一边。

  我迟疑了一下,摘下手镯和项圈:“没什么好给你的,这些你带着吧,我想你比我更适合保管它们。”

  他愣了愣,伸手接过去:“我会保管好的,等那边有进展了,我就回来看你。”

  “好,我等你回来。”太好了,他说要回来的,他不生气了!

  车子来了,橙黄色的灯光,摇曳着,最终还是在车站上停稳下来。

  不知哪来的冲动,我抱住他的手臂:“奥丁,不要走,好不好?我一直都喜欢你的!”眼泪顺势流了下来,我却倔强地看着他的脸。

  他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甩开我,踏上车子。在车门即将关上的时候,他对我说:“猫猫,我们不合适,你还是去找真正可以给你幸福的人吧!我爱你,再见!”

  我不记得车门是怎么关上的,不记得车子是怎么开走的,也不记得紫苑是怎么走到我跟前扶我坐到车站的长椅上的。我只记得,我在哭,是的,在哭…

  MP3幽蓝的呼吸灯如同鬼火般闪动着,无印良品那首《伤心地铁》被铁三角ATH-EM7忠实地还原出来。我独自坐在车站不锈钢的长椅上,任泪水被风吹干,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我又被男人甩了吗?

  回忆好象幻灯片一样重现在脑海中。那个金色阳光下看着书的男孩,抛下一句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;那个抱着我纵身跳下钟楼的男孩,他戴着橡实吊坠;那个站在老橡树边的男孩,他告诉我“他认同你了。”;那个为我挡住巴掌的男孩,他坚毅的目光给了我所向往的安全感;那个坐在我床边看着我惊惶失措表情的男孩,我暗自决定将自己托付给他;那个扮成女装却不顾一切抱紧我的男孩,他失神地喊着我“猫猫!猫猫!”;那个欣慰地看着我的男孩,他和我用同样的力量救活了林洁;也是他,那个甩开我的手跑上车的男孩,他告诉我“猫猫,我们不合适,你还是去找真正可以给你幸福的人吧!我爱你,再见!”

  我知道,此刻,我失去他了。我从来不相信奇迹,因为它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骗子,没有谁可以知道它会出现在哪里又在什么时候消失。至少那个人留给我一条米黄色的围巾,可是他,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留下过。眼泪也一同控诉着他的伤心,如同泛滥的尼罗河,蚕食着我脸颊上依然干燥的肌肤。难道拥有神的名字就要和神一样冷酷无情么?奥丁!你这只该死的白熊!!!我恨你!!!可是,我真的恨得起来么?

  现在只有点点街灯陪伴着无尽的黑夜,夜空中没有星星,是这个城市的光芒掩盖了他们么?手机显示着时间23:42,有谁陪着我呢?难道命运一定要我独自承受这份残缺么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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